予映之。

-与我无关-

风雨无晴(3)

陆薇只觉得昏昏沉沉的,背后先是凉凉的,又火辣辣的疼,逼的自己不得不清醒过来,想起身又使不上一点力气,只得迷迷糊糊的吐出一句,“刀……”
“什么?”
察觉到有人在旁边,陆薇马上噤声,重新闭上眼睛放慢思维,伤口上由于药粉的作用,一跳一跳的痛。
木七刚给人上完药,正涮着手巾时忽然听到有人说话,赶忙放下手巾询问。谁知他只说了一个字就不再做声,用手枕着下巴,双眼紧闭。木七尴尬的坐了会,碰了碰他,问道,“你醒了么?”
半晌没有回答,木七觉得很是郁闷,打算将桌上的涮水拿去到了,刚起身就听得身后飘来一句,“麻烦,把我的包袱拿来,好么。”
“什么包袱?”
木七循着人手指方向看去,案几上放着一个长形包袱,裹得很严实,拎起来的重量…像是兵器。
木七将包袱放在他手边便离开了,临走前站在房门口说,“你的包袱没人动过,一会我让小二准备些茶汤送过来,你伤没好,不要乱动——不用道谢,请郎中的钱算在你房钱里。”
“多谢。”
陆薇有气无力的二字夹杂在关门声里,不知道有没有被人听到。待到人走远了,她才伸出一只手慢慢的解开包袱,黑布里露出两把锃亮的刀柄来,一柄如玉白,一柄如墨黑。陆薇抚上刀柄,手指摩挲着柄中镶嵌着的玉石,慢慢合上了眼。
她实在是太困了,需要再睡上一觉。

长安的街到底是比洛阳繁华,冬僮一路上掐算着日子赶来,竟还提前了半日,真是要多谢了这匹好马。
朱雀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此起彼伏,李四的脂粉摊子前忽然驻足一位公子,牵着马似是要赶往何处。李四马上来了精神,从瓶瓶罐罐里捡了盒递上前去,“公子可是要买盒脂粉送心上人?近来新进了好些花香粉,那些大户人家的小姐都喜欢的很哩。”
“多谢了。”那公子抬头瞧了他一眼,欲言又止,从摊子上拿了盒丹砂,“这个多少钱?”
“一钱。”李四瞧见不是什么大生意,敛了兴致收了钱,道了声“公子走好”。

冬僮在山脚的镇子里寻了家客栈住下,打算休息一晚,明早再上华山。吩咐了小二好好喂马,晚些时候再送吃食过来,解了包袱躺下小憩。傍晚时分隐约听见有叩门声,方才从梦中回过神来,一面与小二道谢一面接过晚饭。梦本无心,梦者有心,也许是近几年跑来的次数多了,这梦也愈发频繁了,梦里他合门的时分也愈发清晰,案上还冒着热气的茶,墨迹半干的经书校注,还有她的那句话……
“罢了。”
冬僮提起筷子,努力的将自己从梦境里提出来,将注意力全然落在菜盘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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